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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语:原因不明性不孕症是指夫妇有正常性生活,女方有排卵,妇科检查及全面检查未发现异常,男方精液及其他检查亦均正常,但两年以上未怀孕者。据统计占不孕症的10%。西医治疗乏术,中医药在治疗原因不明的不孕则有其独特优势,那就是辨证论治。曾庆明教授临床擅用六经辨治不孕症,尽管西医的客观指标正常,但在中医则可以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气血、阴阳、津液、精血亏虚,也会夹杂痰瘀和六淫邪气,这些都是造成不孕症的常见病因与病机。正是抓住这些病因与病机,尽管西医原因不明,但中医确原因显著。本案就是曾教授在六经辨证的指导下,审证求因,辨出其主要病因病机是少阴厥阴精血亏虚,而正是通过补益少阴与厥阴精血,而使本案柳暗花明,成功孕育。
胡**,女,34岁,饮食、睡眠、月经、白带素来正常,性格开朗,生活方式健康(有运动、少熬夜、膳食平衡等),无工作、经济和情感压力,精力与体力可,身体偏瘦小,大便易干,从未怀孕。
一诊:2014年12月18日。婚后五年未孕,夫妻双方多次进行各种生育检查均无异常发现,性功能正常,也未吃过避孕药,诊断为“不明原因不孕”。怕热,夏天喜吹空调,耐冷,冬天薄衣,喜欢运动,口易干,引水较多,喜饮凉水,睡眠梦多,月经周期32-33天,经量近渐少,稍有小血块,五天净,经前、经期、经后无明显不适反应,末次月经12月9日。大便干,二三日一行,但解便畅快,偶有腰痛。舌稍暗红、苔薄稍黄,脉弦细尺稍沉弱。从阴虚体质,兼有少阴、厥阴精血虚弱之证,治从补益精血。处二方:
处方一汤剂:自拟“四五六汤”(四物汤、五子衍宗丸、六味地黄丸)合傅青主养种精玉汤:
当归10 白 芍10 生 地15 山萸肉15 山 药10
丹皮2.5 茯 苓10 菟丝子10 车前子10 五味子5
枸杞10 复盆子10 女贞子10 旱莲草15 桑椹子10
14剂,水煎剂,每天1剂,分3次温服服,经期照服。
处方二食疗:加味坎离丸。用黑大豆60克,肥大枣18克,宁夏甘枸杞30克、核桃仁30克(二人量):隔水炖,早晚各服一次(与中药隔开0.5-1小时),夫妻同吃。嘱宽心、睡足、每天有适量运动。
二诊:2015年1月23日:药后胃肠无不适感,无咽干口苦等“上火”,月经推后四天,末次月经1月13日。虽近日天阴雨上、气温低、寒湿交加,但薄衣耐寒是,舌脉同上,加大补肾精力度,略兼以疏达厥阴肝气。仍处二方
处方一汤剂:自拟“二四大补元煎汤”(二仙汤、四物汤、大补元煎)合养精种玉汤:
仙灵脾10 巴戟10 当归10 知母5 黄柏5
川芎10 熟地15 白芍10 山萸肉10 山药10
菟丝子10 杜仲15 党参10 女贞子10 香附10
28剂,水煎剂,每天1剂,分3次温服服,经期照服。
处方二食疗:加味坎离丸。服用方法同上。嘱宽心、睡足、每天适量运动。
四诊:2015年3月20日。三诊(二诊再加五子衍宗丸)之后,末次月经(3月16日)月经量明显增加,经色红活,无血块,今天尽,腰痛去,精神振;舌嫩红薄白,脉弦细尺稍弱。效不易法,再加大补益少阴、厥阴精血之药,并大方丸药缓补。处三方:
处方一汤剂:自拟“二四大补元煎汤” 合养精种玉汤:药物与煎服法同二诊,共服7剂。
处方二丸剂:自拟“二三四五六大补元煎”合养精种玉汤合龟鹿补肾丸合二至丸:
当归10 熟 地30 山萸肉10 山药10 杜仲15
红参10 龟甲片10 鹿角片5 黄精15 制首乌10
川芎5 白芍15 菟丝子15 枸杞10 车前子10
复盆子10 女贞子10 五味子5旱莲草10仙灵脾10
巴戟10 鸡血藤15 炒白术10 知母5 黄柏5
炙甘草5 香附5
14剂,做成蜜丸,每次服8-10克,早晚各一次,共服90天。中午服坤泰胶下。
处方三食疗:加味坎离丸。服用方法同上,二天一次,不间断。
八诊:2015年12月3日。五、六、七诊均汤以上述三方出入,持续服药。并一直保持心宽、睡足、每天适量运动。已孕6周,今起来保胎。
告:2016年8月底足月剖腹产一健康女。
【心得体会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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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 关于不明原因不孕:
(1)现代医学:认为此病男女双方均可能同时存在不孕因素,是一种生育力低下的状态。但应用目前的检测手段无法确诊,这类病人占不孕不育的10-20%。其可能的病因包括免疫性因素,潜在的卵母细胞(卵子)质量异常、受精障碍、隐性输卵管因素,植入失败、遗传缺陷等。原因不明,也就无从用药。因此,对于所谓的“原因不明不孕”,找中医是明智的选择。
(2)中医:《灵枢·九针十二原》“疾虽久,犹可毕也。言不可治者,未得其术也”。也就是说,有病必有其因。治不好是因为原因不明,药不对症。中医针对“原因不明不孕”所表现出来的脏腑经络、气血津精的生理与病理变化,用“审症求因”,就能找出其原。再根据其原因再确定相应的治法与方药,这叫“审因论治”。这就是最具特色和优势的中医辨证论治。什么西医的“病”、什么具体真实原因可以仅且不管,应用中医四诊所收集到的客观存在脉症,再用中医的辨证论治的思维去诊断是中医什么“证”,就可以相应地用什么方和药。千百年来中医靠辨证论治解决着数不胜数的临床问题。今天即便现代检测手段很科技,甚至病因也很明确,但许多疾病也只能“望病兴叹”,现代医学的有效治疗手段仍然不多或缺如。而中医则不同,只要查出其中医的因和中医的“证”,就有其相应的方和药,许多现代医学无计可施或认为只能对症治疗,甚至不治之症,中医中药都有办法。本案即是例证,西医原因不明,但中医是少阴与厥阴精血不足;西医治之无从下手,中医治之井然有序。
2、关于本案审证求因与辨证论治
原因是什么?体瘦、便干、口干引冷,耐冬不耐夏,怕热,这是典型的阴虚体质;月经量近渐少,舌红、苔黄、脉细这是厥阴阴血不足;而年近高龄35岁,腰易痛,加之尺脉弱,这是少阴精气亏损。因此病在少阴与厥阴,证属精血亏虚。这种亏虚是与其自身年轻时比,以及和其自身阳气比得出的结论。所以,一年来不论汤丸,都在二至丸、二仙汤、五子衍宗丸、六味地黄丸、大补元煎、龟鹿补肾丸几个方中变换或同用,以补少阴肾精;用四物汤或再加首乌、黄精以益厥阴肝血。在滋补精血的基础上,大补元煎有人参以益气生精和补血,二仙汤有知母与黄柏以泻阴虚所生之热,再有仙灵脾和巴戟天以阳中求阴。
3、大补元煎和五子衍宗丸:
大补元煎《景岳全书》补阵方。由人参,山药,熟地,杜仲,当归(若泄泻者去之)山茱萸,枸杞,炙甘草组成。有回天赞化、救本培元、大补气血的作用,治男妇气血大坏,精神失守危剧等证。但如此重证现在轮到中医看的太少,而移治肾肝精血不足则堪称端的合拍。析其方,熟地、山萸肉、山药是肾气丸之三补,合枸杞补肾精;当归精血互化,以补厥阴肝血;妙在人参和甘草二味,立意在补太阴脾气,以益气生精和生血。虽原方后有阳虚加附子、肉桂、气虚加黄芪,但其补精血组成之全,不及大补元煎。临床上,用于慢性精血不足之男妇诸疾,无龟鹿阿胶之血肉,很宜汤剂益之。而汤剂之后,再合龟鹿补肾、河车大造之类,丸药继之。久用其效必彰。本案正是辨准为少阴元气不足导致的精血亏虚,而于二诊之后一用就是近一年,其之取效,亦理之使然也。
五子衍宗丸:原治肾虚精亏所致的男阳痿不育、遗精早泄、腰痛、尿后余沥、久不生育。但其方证的关键病机是肾中精虚,其立方首证是“衍宗”的“种子”。孕育关乎精卵,能补精以种子,也自能补精以益卵。只要肾精不足,则不论男妇,皆是可用之方。 全方性虽稍温,但温而不燥,补而不腻,补中有泻,与大队补阴血药物之中,正可宜于久服,精血俱补。正如女科之方男科用之,男科之剂,女科也可用之,只要病机对应。所以本案除二诊之外,余诊皆用。
注:图片来自网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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